当詹姆和哈利身体互换（2）
4.
哈利是在第二天一清早睁开眼睛才发现不对劲的。
比方说，他的眼镜为什么不在床头柜上而在枕头边呢？
他努力回忆昨晚发生的事，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自己刚刚听说了小天狼星布莱克与自己父母的关系，半夜辗转难眠决定出去走走，走着走着便不小心跌在了一块儿凸起的台阶上。
所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呢？
他现在的预感可不太好。
“你终于醒了，我们还以为你死了呢。”一个陌生的声音。哈利一激灵做起来，环顾四周，看到了四个陌生又熟悉的脸庞。
卢平，这个不认识，还有——他倒吸了一口冷气——离自己最近并注视着自己的人，正是小天狼星·布莱克。
哈利感到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背叛他父母的叛徒杀死——等等，卢平，他们认识！哈利立即又用警惕的目光看向卢平。
自己那么相信他，他居然是布莱克的朋友！哈利的血液几乎要被愤怒充斥到大脑中，他攥着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
这里是霍格沃茨，自己对面一共有三个人，他们是一伙儿的，如果自己一意孤行，非但毫无意义，还会给自己招来祸患……
哈利真庆幸自己平时都在认真听赫敏说话。
“你怎么了，伙计？”布莱克歪着脑袋看着他，“你看上去糟糕透了。”
哈利这才仔细地打量面前这个13岁的小男孩——优雅的黑色鬈发经过细致的打理垂到肩稍，深邃的眉眼正注视着自己：这无疑是个极其丰神俊朗的贵族小少年。
他无论如何也没法在这张脸上看到那个在几十年后满世界疯狂流传的照片上的布莱克，反而在布莱克绽开笑容的一瞬间，他突然看到了那个在自己父母婚礼上欢笑的人。
那么卢平呢？卢平这时候看起来跟未来一样瘦削而苍白，似乎总跟得了什么重病一样，但现在的他远没有未来那般阴郁，而是笑眯眯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另一个人哈利没有见过，但看样子也许是昨天麦格教授在三把扫帚提起的小矮星彼得。
“你看上去不太好，詹姆，”卢平担忧地说，“你大概有必要去趟医护室……”
“我不是詹姆。”哈利冷不丁地说。
其余几人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
“好的哥们儿，我们知道你不是詹姆了——你这次是谁呢？伊万斯还是鼻涕精？”布莱克嗤之以鼻。
“我是哈利，哈利·波特，詹姆·波特的儿子。”哈利严肃地陈述着事实。
沉寂。
“这新点子真酷，”布莱克清了清嗓子，学着哈利的样子郑重其事地向另外三个人介绍自己，“我不是小天狼星布莱克，而是吉姆布莱克，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儿子……”
“吉姆布莱克？”卢平笑了，“这听上去可不是个亲切的名字。”
“这当然是个蠢名字，”布莱克恢复了一贯不屑的态度，“所以詹姆，你怎么想出这样蠢的名字的。”
“我不知道，因为我真的不是詹姆。”哈利真切地说。
随后，他花了很长时间向其余三个人解释这一切，时间长到布莱克终于肯认为真正的詹姆不会在这种无聊的玩笑上浪费时间。
“所以，你是詹姆的儿子，从20年后来到这儿的？”布莱克挑眉道。
“是的。”哈利言辞恳切。
“那你对我们肯定很熟咯，我想我也许是你的教父，还可能做你父母的证婚人之类的——”布莱克遐想着，哈利突然感觉有点恶心。
“哦对了，他妈的，结婚，”布莱克突然骂了一句，“你母亲是谁？”
三个人看来都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默契地在哈利周围围成一个小圈。
“……呃，”哈利突然有点不确定这个答案了，“……莉莉·伊万斯？”
良久的沉寂。
“操。”布莱克莫名其妙地骂了一句。
“意料之外。”彼得也开口说话了，他的表情很呆滞，似乎亟待消化这个天大的消息。
“情理之中。”卢平笑眯眯地道。
“讲真的，刚刚一瞬间我又觉得你是詹姆了——我还以为会是麦克唐纳呢，”布莱克讽刺道，“走吧哈利，去礼堂吃早饭——顺便去看看你亲爱的妈妈。”
5.
哈利来到礼堂，像往常一样坐在格兰芬多的长桌前吃早饭。他发现自己的父亲在学校极其受欢迎——整整一早晨他都在同不同学院不同年龄不同性别的人打招呼，饭都没吃几口。
“哈利——快看，”布莱克戳了戳他，戏谑地道，“看看那是谁。”
哈利转过头去，正对上一双同自己一模一样的绿色眸子。那双眼睛的主人留着一头红色的长发，绿宝石一样的眼睛衬得她皮肤似乎更白了，如果你站在人群中，一定会第一眼注意到这个姑娘。
那是自己素未谋面的母亲。
他呆呆地看着莉莉，听见彼得小声对布莱克说：“是詹姆斯回来了吗？”
“这父子俩至少还是有相似之处的。”布莱克点评道。
走近格兰芬多长桌，哈利清晰地听见莉莉的女伴对她说：“看啊莉兹，波特又在看你呢。”
哈利忙把目光收回来，尽量不去留意他母亲的白眼。
“呃……我父母，我是说，他们关系看上去——”哈利用叉子戳着眼前的水果派。
“他们的关系就像你看上去一样好，”布莱克说话总是那样富有艺术感，“建议你好好回忆一下，说不定你记错了，你母亲可能是叫莉莉佩蒂格鲁之类的，莉莉伊万斯只是你父亲一个难以忘怀的初恋——”
“这关我什么事，小天狼星！”彼得红着脸说。
“我以为你会有个姓佩蒂格鲁的远方表亲呢。”布莱克轻快地说。
“你感受到敌意了吗。”布莱克又对卢平说。
“还好吧，毕竟平时会受到敌意的人今天不在——哈利，你可以回头看看。”卢平看上去很愉快。
哈利的身体几乎僵住了，他一点点别过脑袋去，看到一个自己这辈子最讨厌的人正走进礼堂：年轻了二十岁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这个人的长相同他成年以后一样不讨人喜欢，邋遢的油乎乎的头发，总像是沾了一大块儿污渍的袍子，大得吓人的鹰钩鼻——他正路过格兰芬多长桌，狠狠地剜了一眼哈利。
哈利似乎有点儿明白斯内普为什么那么讨厌自己了——因为他看起来跟自己的父亲关系也不太好。
“这老东西真是阴魂不散。”哈利咕哝道。
“你认识鼻涕精？”布莱克反应很迅速，“这家伙不会真烦了詹姆斯二十年吧。”
“……”哈利沉默了，斯内普看上去可没有烦自己父亲二十年的机会，“事实上，斯内普是我的教授……他教魔药，是全霍格沃茨最不——”
他话还没说完，剩下三人便惊呼起来。
“斯内普能当教授？”哈利没想到卢平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说真的，我开始对我的未来充满希望了。”
“斯内普都成了教授……哈利，”彼得急切地道，“我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
“烦请他别把他那大得吓人的鼻子伸到二十年后霍格沃茨的学生们中间多管闲事。”布莱克暴躁地道。
“讲真的，我也有点想知道我的未来了，”卢平咧嘴笑了，“哈利，我们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
哈利内心“咯噔”一声，才经过一早晨的相处，他已经很难将意气风发的布莱克同那个阿兹卡班的疯子，或者喜欢黑色幽默的卢平和那个冷静阴郁的教授，或者胆小怯懦的彼得同那个为他父母报仇的英雄联系起来。他正思考要怎么开口，布莱克却打断了他。
“别难为哈利了，没准我们的未来是死，坐牢，投靠伏地魔或者什么别的，”布莱克也咧嘴笑了，“没准这孩子不愿意打击我们而已。”
“别说那个词！”彼得颤抖着。
“精准预判。”哈利咕哝道。
“你说什么？”卢平问。
“没什么，”哈利笑了，“我说，你们中间有没准有人也是个教授什么的。”
哈利满意地看着三个人为了这个教授名额争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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